编者按 40年栉风沐雨,40年风华正茂。自1984年10月5日创刊以来,《人民公安报》始终坚持把“政治家办报”的要求贯穿到各个环节,在宣传导向、内容上体现大局、服务大局、融入大局,不断创新进步。
创办之初,《人民公安报》每周一期,四开四版,自1985年1月开始,交由邮局订阅,限国内发行;没有部室设置,统称编辑部,下分新闻、业务、政工、副刊4个小组,分别负责4个版面;铅字印刷,稿件发排后先打条样,二校后再拼版,点校后付印……
筚路蓝缕,行而不辍。
随着时代发展,《人民公安报》从四开四版到对开八版,从周报到日报,采编队伍日益发展壮大,报道手段不断创新,采编工作流程得到优化重塑。目前,报纸除了纸质版,还有电子报、微信公众号等多种传播媒介,报纸刊载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在全国报刊中形成了鲜明特色。
创刊40周年之际,人民公安报特别邀请3位见证报纸成长和发展的编辑记者,回忆报纸创刊以来的工作经历和感受,以此敬岁月、敬往事,更期许这份报纸的美好未来!
《人民公安报》创刊时的那些事
我是1983年7月从国际政治学院中文系毕业的。也是凑巧,近日居然翻出了当年的报到证,备注上写着“83·8·24”报到,报到地点是当年公安部南大楼一层的政治部干部处,分配单位是公安部政研室。政研室把我和吉林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邹涛一起安排到了《人民公安》杂志社。
部里要求应届毕业生分批到基层公安机关锻炼,我就报名去了,先是在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预审科,后又到了朝阳门派出所,前后近一年的时间。
1984年8月,我锻炼结束回来,《人民公安报》已经开始试刊。据介绍,为了加强和促进公安工作的发展进步,公安部党委决定在《人民公安》杂志的基础上创办《人民公安报》,并与《人民公安》杂志一同划归部政治部领导。从当年6月1日出版第一期试刊,到9月12日,共试刊7期,均为四开四版,京安印刷厂铅字印刷。报头采用毛体字拼剪而成,报头下还注有“内部报纸·注意保存”的字样。
报纸初创时的负责人孙仲毅是位老革命,经常穿一身老警服,戴眼镜。他的文字功底扎实深厚,遣词造句严谨细致。1978年,孙仲毅主持了《人民公安》的复刊工作;1984年,又接受了负责筹备创办《人民公安报》的任务。
1984年10月5日,《人民公安报》正式创刊,每周一期,四开四版。自1985年1月开始,交由邮局订阅,限国内发行。
创办之初,没有部室设置,统称编辑部,下分新闻、业务、政工、副刊4个小组,分别负责4个版面。多数同志不是新闻科班出身,也没有办过报纸,版式设计就自己摸索,从资料室借来一摞报纸学习借鉴。为了美化版面,还不时约请秦友友和群众出版社的美编画幅插图。一篇稿件放在版面的什么位置、是否破栏走文,也是斟酌再三。那时京安印刷厂还是铅字印刷,稿件发排后先打条样,二校后再拼版,点校后付印。每次付印,编辑或集中乘车、或分头骑自行车,到位于木樨地的京安印刷厂车间。如果稿件字数没数准,拼版时调起来就会很麻烦,差得不多时增减几个铅条即可,差得多时可就耽误时间了,要重新拣字,着急时一不小心,拣好的铅字打翻了还得重来,遇到生僻字更要临时铸。印刷厂对报纸印刷工作十分重视,专门安排两位责任心强、业务能力过硬、经验丰富的师傅负责报纸的点红付印工作。
随着报纸的改版、增期和人员的不断增加,开始设立各个编辑部门,最初有新闻、政治生活、法律、副刊等部门。
为了比较准确地记录当年的人和事,我特意翻看了保留下来的几份剪报。在创刊后出版的第三期报纸上,刊发了我采编的四篇小稿,其中一版记录了武警战士赵春生勇排险情光荣负伤的事迹,二版刊登了采访女排队员郎平的父亲郎家骅的新闻。上世纪80年代,中国女排连续获得世界杯、世锦赛和洛杉矶奥运会冠军,女排的拼搏精神鼓舞着改革开放之初各行各业的人们。当我获悉郎平的父亲曾是北京市公安局的民警,便顺着这一线索找到了郎家骅,采写了这篇稿件。
我印象中第一次出京采访是1984年10月到吉林省吉林市,采访对象是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模陈鸽的父母。1984年2月28日晚,陈鸽和战友在一辆无轨电车上抓捕一名杀人犯罪嫌疑人时,为了保卫乘客的安全,只身扑向拉响手榴弹的歹徒而壮烈牺牲。
1985年11月,我到昆明采访全国林业公安工作会议。会议结束后,我请示胡之光副部长到文山等地基层所队去采访。当时,边境地区的形势依然紧张,胡部长同意我去,并叮嘱一定注意安全,还特意让有关同志打了电话。到了麻栗坡后,县公安局的同志把我安排在招待所住下,并派了治安科的一位民警带着一支冲锋枪陪着我。前去边防派出所采访时,民警坚决不让我走在前面,说是山上布了很多地雷,只有排过雷、插上小红旗的地方才可以走。
20世纪80年代末,报社和部边防局共同组织了一次“边防纪行”的采访活动,让我们有机会深入到边防一线,亲身体验边防官兵艰苦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新疆边防是张延琴和我去采访的,前后近一个月,从乌鲁木齐飞到南疆、北疆,来到红其拉甫、吐尔尕特口岸和大黄水泉、托浪岗、吉根等边防派出所。我们既感慨祖国疆域的辽阔,也领略到什么叫艰苦。记得从木垒边防大队出发前往大黄水泉边防派出所时,交通工具是一辆破旧的212吉普车,除了冲锋枪外,车上还放了两个西瓜。枪是用来防狼的,西瓜则是路上找不到水源时解渴用的。原本计划天黑前到达派出所,无奈车子出发没多久就“罢工”了,只好等着修车,等着等着天就黑了,那情景正如当时报道中写的,“当夜幕降临,戈壁沙漠一反它的温柔,猛地露出狰狞的面孔,狂风大作,鬼怪般的啸声,令人惊骇。鹅卵石大的石块扑打着车身,吉普车就像海涛中的小船,颠簸摇晃”。这段路程一共187公里,我们走了11个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饥肠辘辘。派出所民警拿出几个平时舍不得吃的西红柿,做了一锅揪面片,用一个大搪瓷盆端给我们。我们将面片盛到碗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着吃着,碗里发现苍蝇了,谁也不说话,把苍蝇夹出来扔到地上继续吃。
30多年前的往事,很难记得完全准确。但退休在家的我,每每想起报纸创刊前后的那段岁月,虽然条件差点儿、生活苦点儿,但人们之间以工作为重,关系简单、彼此关爱,令人留恋、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