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过后,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的气温降至零下30摄氏度,一场大雪覆盖了这座边陲小城,街上车辆喘着粗气缓慢前行,行人则裹着厚厚的棉衣。交警依然坚守在岗位上,他们的棉帽结满了冰霜。
东乌珠穆沁旗公安局交管大队各项工作一切如常,只是多了悲痛肃穆的气氛。“当时G331线上‘风吹雪’特别严重,路面能见度仅两三米。在疏导现场车辆过程中,张教不幸发生意外……”采访中,巡逻民警包小龙哽咽道。
包小龙口中的“张教”名叫张炳祎,是东乌珠穆沁旗公安局交管大队教导员。1月13日下午,张炳祎在和战友疏导交通时不幸发生意外因公牺牲,生命永远定格在48岁。
身为交管大队教导员的张炳祎,承担着G331线东乌珠穆沁旗至锡林浩特市段的“路长”职责,需要常态化带领民警辅警指挥疏导交通。东乌珠穆沁旗的冬天,出现“风吹雪”天气是常有的事,极易引发交通事故。1月13日,G331线降雪后出现“风吹雪”天气,张炳祎带领战友加大了巡逻频次。
记者在采访时,打开大队工作微信群看到,当天下午,张炳祎在群里发出一条动态:G331线5665公里处路面能见度20米。随后他不断地发出数条定位、视频,在群内实时更新路况信息,并在朋友圈同步更新动态,提醒同事注意现场情况。
然而距离张炳祎在朋友圈更新最后一条信息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噩耗传到交管大队,张炳祎在疏导交通时不幸因公牺牲。
在张炳祎的执法记录仪中记录着他生前最后一段影像:雪雾弥漫,气流裹挟着雪粒在近地面游窜漂移。张炳祎对一名驾车路过的司机说:“我到后面疏导秩序,你们上车走吧,安全第一!”“谢谢!”司机回答道。随后画面内响起一声沉重的关车门声……群众安全了,张炳祎却永远地离开了!
张炳祎从警23年,先后在东乌珠穆沁旗公安局监管大队、刑事侦查大队、交通管理大队工作过,其中做刑警的时间长达13年。“我先上”,是张炳祎留给同事们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东乌珠穆沁旗公安局刑警大队城镇三中队中队长任志强很难数清自己跟随张炳祎一同经历过多少次危急情况,每一次张炳祎总是说着“我先上”冲在前面。
“张哥和我在一个组,他比我大十岁,对我来说亦师亦友。”说到此处,任志强有些哽咽。他说,张炳祎是一名老刑警,参与了当时几乎所有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同事们都习惯叫他张哥。
2014年除夕,东乌珠穆沁旗一首饰店价值40余万元饰品被盗。在现场勘查过程中,张炳祎模拟犯罪嫌疑人入室盗窃路径,从金店隔壁的超市屋顶爬至金店屋顶,而两个店仅有的连接是一块广告牌。“张哥攀着广告牌架子爬了过去,我们看着都觉得悬。”张炳祎的同事李磊说。最终,张炳祎带队成功将嫌疑人抓获,案件侦破仅用时17天。
钻研、细致、肯学,工作起来有股拼劲儿,是张炳祎留给领导和同事的印象。
“在我们刑警队里,只有业务能力强,大家才服你。”东乌珠穆沁旗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白卫民说,张炳祎就是大家都佩服的人,遇到难办的案子,大家都愿意和他搭档。
由于刑警工作性质特殊,张炳祎常年需要出差办案,他会随身携带对破案有帮助的书籍,在和同事们分析线索、研究法条时拿出来查阅一下,他的工作日记里记录着破案细节和心得。
张炳祎的工作方式影响着他的徒弟富杰,这位95后年轻人如今已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刑警。“师父告诉我,做笔录前要写好提纲,思路要清晰,他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处事不惊、遇事不慌。”富杰说。
从警23年,张炳祎一直战斗在打击违法犯罪、维护道路交通安全、服务人民群众的第一线。他先后参与破获各类刑事案件1000余起。由于刑侦经验丰富,他多次被自治区公安厅、锡林郭勒盟公安局抽调办理刑事大要案。
张炳祎的微信头像是一个警察的背影,上面写着:“既然选择了远方,我们便只顾风雨兼程。”他的微信朋友圈背景则是一张妻子和女儿的合照。任志强告诉记者:“张哥总说,等退休了买辆车带着家人看风景,如今再也实现不了了。”说到这里,任志强低下头哽咽了。